第四百三十章心中不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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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德帝大喜，“你快說，是什麽主意？”
金林峰笑道：“此事也不難，皇上就設下一個題目，讓兩人去完成，誰能完成此題，誰就是皇上的太子。不過在此之前要讓兩位王爺立下誓言，不論哪一人登基，將來絕不可戕害兄弟。”
正德帝尋思片刻，“這倒是個好主意，他們各憑本事，也省得他們怪自己偏心。只是這個題目選什麽好呢？”
金林峰道：“皇上可知當下京中最熱議的一個話題是什麽？”
“什麽？”
“藏寶圖。”
這些日子正德帝雖在病中，可關於藏寶圖的事也不是不知曉，聞言不由道：“藏寶圖之事可是真的？世上當真有此物嗎？”
金林峰道：“藏寶圖一事確是真的，現在寶圖已經現世，皇上不如就降旨，誰能找到寶藏，誰就是太子的不二人選，到時候雙方定會心服口服。這樣既可以避免了刀兵相見，又能找到稀世寶藏，可以說是一舉兩得的事。”
正德帝微微點頭，“此計倒也行得，朕明日就找朝臣議定此事。”
金林峰稟奏完並不退下去，還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。
正德帝道：“你還有什麽事要奏的？”
金林峰道：“皇上，廢太子已經進京有一段時日了，他被安置在京郊的地方，那裏荒涼又少醫，皇上也該把他接近宮裏來了。國師醫術高明，也能為他診治一番。”
他說著偷看皇上臉色，見他有些遲疑，心中暗道“此事可成”，忙又道：“皇上子嗣本來就不多，現在還在世的也就只有四位皇子了。定王和唐王自然才學不凡，有帝王之相，可剩下兩位也就是廢太子和六皇子了。六皇子現在還在繈褓之中，年紀太幼，成年的也不過是三位皇子。廢太子就算千錯萬錯，有再多的不是，看在他也是皇上兒子的份上，還請皇上給他一個榮寵。”
他說說長長一嘆，“皇上見了就知道，可能殿下也活不了多久了。”
這一句真真觸動了皇上的心事，自榮王死後，他又經歷了生死大變，也變得多愁善感起來。心裏真的見不得生死的。
尋思了一會兒，終於嘆道：“你說的也是，過去的就過去吧，朕也不能記恨他一輩子，就許他住進宮裏來吧。”
“多謝皇上。”
正德帝望著他，突然笑起來，“你倒是個長情的，朕記得你們幼年之時就很和睦，現在會為他求情的，也就只有你了。”
他說著又道：“旁人都以為你是個最殘酷無情之人，其實他們看不到你內心的柔軟，以朕看，你才是天下最心軟之人。”
金林峰忍不住笑起來，“瞧皇上說的，倒好像我有婦人之仁似的。”
正德帝大笑，“婦人之仁倒不至於，就是常常被世人誤解了，無從發洩罷了。”
金林峰從宮中出來，長長舒了口氣，此事終於辦成了。
只要顧淮安能進宮，只要他的病能好，他自有辦法為他安排好以後。
次日一早，正德帝身體不適沒有上朝，此事便拖了下來。
也就下午之時，廢太子終於被接回宮裏來了。
正德帝看見自己這個兒子，頓時驚得說不出話來。曾經那麽玉樹臨風的一個人，居然變成了這等樣子？渾身瘦的幾乎快沒肉了，臉頰凹陷，沒有一點血色，看著就是一個行走的僵屍。
他心中著實不忍，原有的怨念也消失不見了，剩下只有一絲的內疚和憐惜。
他當即把顧淮安安排在錦華殿，並請烏凱歌進宮為太子診治，雖沒有恢覆太子名位，卻下旨封為了慶王，並在錦華殿陪了整整一日。
三日之後，朝堂之上他當庭宣布立儲的規則，其中就有一條，誰能找到寶藏，就立誰為儲君。至於誰能當上太子就各憑本事，看上天如何安排了。
滿庭嘩然，不過眾朝臣對於這個決定的接受度還是很好的，最起碼比兩人私下內鬥，損害國家基業要強吧？
就在此時，突然有一人站出來道：“啟稟皇上，皇上此言不公啊。”
眾人回頭，只見武官中站出一人正是袁東新，他昂著頭，一身正氣凜然，那模樣倒真像一個直薦的言臣。
正德帝皺皺眉，“有什麽不公的？”
袁東新高聲道：“皇上，新封的慶王和五皇子都是皇上子嗣，為何不能參與立儲？皇上仁德天下，不能只偏愛定王和唐王，讓世人說皇上處事不公，不能一碗水端平。”
正德帝道：“慶王身體有病，五皇子年紀實在太幼，他們如何能參與其中？”
袁東新道：“能不能參與是一回事，皇上讓不讓參與又是另外一回事，雖然兩人確實有不足，但也不能抹殺他們的機會，既然是恩澤天下，由上天決定太子人選，就不該厚此薄彼。”
正德帝一想也是啊，不能落下話柄，讓人說他行事有偏啊。
他道：“眾愛卿以為如何？”
定王和唐王兩派的人原本不想同意的，本來就是兩虎相爭，又插進來兩只病貓算怎麽回事？
定王深知顧淮安已經病弱膏肓了，為了顯示他的仁德，開口道：“父皇福澤天下，應當如此，方顯任君之風範。兒臣聽父皇之命，盡力維護大哥就是了。”
唐王聽得直咬牙，心說，好話都叫你給說了，我還說什麽？
他自然點頭，“父皇，兒臣也無異議。”
兩人都覺得顧淮安這輩子可能都是那樣子了，至於五皇子還不到一歲，母親又是個低位的妃嬪，找寶藏？在家裏吃奶畢竟痛快吧。
在眾人毫無異議的情況下，此事便算成了，了卻一樁心事，正德帝心裏也頗感欣慰。
他的身體越來越好，往後再立了太子，他顧家的江山也便千秋萬代了。
此時，坤寧宮裏，陳源在替皇後點上一爐香。
爐香裊孤碧，雲縷霏數千。
爐火中一柱香煙孤獨升騰呈現碧色，慢慢散開一縷縷變成細霧上千。悠然淩空去，縹渺隨風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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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德帝尋思片刻，“這倒是個好主意，他們各憑本事，也省得他們怪自己偏心。只是這個題目選什麽好呢？”
金林峰道：“皇上可知當下京中最熱議的一個話題是什麽？”
“什麽？”
“藏寶圖。”
這些日子正德帝雖在病中，可關於藏寶圖的事也不是不知曉，聞言不由道：“藏寶圖之事可是真的？世上當真有此物嗎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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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德帝微微點頭，“此計倒也行得，朕明日就找朝臣議定此事。”
金林峰稟奏完並不退下去，還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。
正德帝道：“你還有什麽事要奏的？”
金林峰道：“皇上，廢太子已經進京有一段時日了，他被安置在京郊的地方，那裏荒涼又少醫，皇上也該把他接近宮裏來了。國師醫術高明，也能為他診治一番。”
他說著偷看皇上臉色，見他有些遲疑，心中暗道“此事可成”，忙又道：“皇上子嗣本來就不多，現在還在世的也就只有四位皇子了。定王和唐王自然才學不凡，有帝王之相，可剩下兩位也就是廢太子和六皇子了。六皇子現在還在繈褓之中，年紀太幼，成年的也不過是三位皇子。廢太子就算千錯萬錯，有再多的不是，看在他也是皇上兒子的份上，還請皇上給他一個榮寵。”
他說說長長一嘆，“皇上見了就知道，可能殿下也活不了多久了。”
這一句真真觸動了皇上的心事，自榮王死後，他又經歷了生死大變，也變得多愁善感起來。心裏真的見不得生死的。
尋思了一會兒，終於嘆道：“你說的也是，過去的就過去吧，朕也不能記恨他一輩子，就許他住進宮裏來吧。”
“多謝皇上。”
正德帝望著他，突然笑起來，“你倒是個長情的，朕記得你們幼年之時就很和睦，現在會為他求情的，也就只有你了。”
他說著又道：“旁人都以為你是個最殘酷無情之人，其實他們看不到你內心的柔軟，以朕看，你才是天下最心軟之人。”
金林峰忍不住笑起來，“瞧皇上說的，倒好像我有婦人之仁似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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金林峰從宮中出來，長長舒了口氣，此事終於辦成了。
只要顧淮安能進宮，只要他的病能好，他自有辦法為他安排好以後。
次日一早，正德帝身體不適沒有上朝，此事便拖了下來。
也就下午之時，廢太子終於被接回宮裏來了。
正德帝看見自己這個兒子，頓時驚得說不出話來。曾經那麽玉樹臨風的一個人，居然變成了這等樣子？渾身瘦的幾乎快沒肉了，臉頰凹陷，沒有一點血色，看著就是一個行走的僵屍。
他心中著實不忍，原有的怨念也消失不見了，剩下只有一絲的內疚和憐惜。
他當即把顧淮安安排在錦華殿，並請烏凱歌進宮為太子診治，雖沒有恢覆太子名位，卻下旨封為了慶王，並在錦華殿陪了整整一日。
三日之後，朝堂之上他當庭宣布立儲的規則，其中就有一條，誰能找到寶藏，就立誰為儲君。至於誰能當上太子就各憑本事，看上天如何安排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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眾人回頭，只見武官中站出一人正是袁東新，他昂著頭，一身正氣凜然，那模樣倒真像一個直薦的言臣。
正德帝皺皺眉，“有什麽不公的？”
袁東新高聲道：“皇上，新封的慶王和五皇子都是皇上子嗣，為何不能參與立儲？皇上仁德天下，不能只偏愛定王和唐王，讓世人說皇上處事不公，不能一碗水端平。”
正德帝道：“慶王身體有病，五皇子年紀實在太幼，他們如何能參與其中？”
袁東新道：“能不能參與是一回事，皇上讓不讓參與又是另外一回事，雖然兩人確實有不足，但也不能抹殺他們的機會，既然是恩澤天下，由上天決定太子人選，就不該厚此薄彼。”
正德帝一想也是啊，不能落下話柄，讓人說他行事有偏啊。
他道：“眾愛卿以為如何？”
定王和唐王兩派的人原本不想同意的，本來就是兩虎相爭，又插進來兩只病貓算怎麽回事？
定王深知顧淮安已經病弱膏肓了，為了顯示他的仁德，開口道：“父皇福澤天下，應當如此，方顯任君之風範。兒臣聽父皇之命，盡力維護大哥就是了。”
唐王聽得直咬牙，心說，好話都叫你給說了，我還說什麽？
他自然點頭，“父皇，兒臣也無異議。”
兩人都覺得顧淮安這輩子可能都是那樣子了，至於五皇子還不到一歲，母親又是個低位的妃嬪，找寶藏？在家裏吃奶畢竟痛快吧。
在眾人毫無異議的情況下，此事便算成了，了卻一樁心事，正德帝心裏也頗感欣慰。
他的身體越來越好，往後再立了太子，他顧家的江山也便千秋萬代了。
此時，坤寧宮裏，陳源在替皇後點上一爐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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